智孝生日的當天是星期四,因為剛好碰到了拍攝時尚畫報的行程,再加上拍攝完又有《演藝家中介》的採訪,於是等到姜Gary終於接到她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過後了。

看到匆匆忙忙提著大包包跑過來打開車門的她,姜Gary驚訝地說:「你化妝了?」

聽到他的問題,她忍不住笑著說:「什麼我化妝了?是我還沒卸妝!」說完她又接著問:「怎麼樣?好看嗎?」

仔細地看了看她身上輕薄的黑色碎花雪紡小洋裝還有腰間打了個結的牛仔外套,配上精緻的妝容和髮型,他看的都有點癡了:「嗯!漂亮你還在眼睛旁貼了星星?」

「對啊!怎麼樣?」聽到稱讚她笑的一臉甜蜜:「有像年輕的女偶像嗎?」

「嗯像高中女生!」他笑著點點頭然後又說:「我買了好吃的巧克力蛋糕,你有想去那裡嗎?」

她看了看儀表板上的時間說:「沒有都這時間了還能去哪?」

「知道了,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說完,他便發動車子出發。

 

一路上一邊吃著零食,她一邊偷看著專心開車的姜Gary和他微微冒出頭的鬍渣,這人是要帶她去哪呢?但當她看到往蠶室的路標時馬上就忍不住問了:「姜Gary,你該不會只是要載我回你家吧?」

「不是啦….」他轉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才沒那麼沒創意哩!」

「所以我們現在到底要去哪裡?」她一邊喝著飲料一邊問道。

「去我以前的學校。」他咧著嘴笑了開來,「學校?這麼晚了學校還能進去嗎?!」她瞪大了眼睛問,這男人到底想幹嘛?

「放心!那不是問題….快到了快到了!」他笑的一臉神秘地回答。這時候他們眼前出現了蠶室高級中學的牌子,但他卻把車子一轉,沿著學校圍牆開到了後頭的側門才在路邊停了下來。

提著蛋糕他領著她下車走到了那扇上了栓的側門旁,接著便把蛋糕放到旁邊的圍牆上,然後伸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放在半彎的膝蓋上,示意要她踩著自己爬過圍牆。

「姜Gary…你再跟我開玩笑嗎?我今天穿的裙子很短耶!」看到他的動作,她驚訝地低聲喊著。

「宋智孝,你以前都沒翹過課嗎?!」他一臉奸詐地笑著說:「不要裝了,你之前那畢業照看起來就是混過的好不好?」

「我說過了那是誤會!」眼前的畫面實在是太荒唐,她皺眉笑著喊道:「我是沒有翹過課啊!」

「哎呀!你小聲一點!快點啦,不然等等警衛就要巡到這裡來了!」他轉頭看了看後面趕緊催促她。

「姜Gary我真服了你了」最後還是屈服在他緊張的催促之下,她終於踩著他的手攀著那面圍牆身手俐落翻了過去,然後接著他便跟在後頭也一樣翻了過來,拿下牆上的蛋糕,牽著她的手往眼前一片漆黑的校舍走去。

「姜Gary,你什麼要帶我來這種黑漆抹烏的地方啊?看起來有點可怕耶!」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她面露驚恐地問。

「不會啦,這有什麼可怕的?」這時候他們剛好經過了一排教室,他停下了腳步說:「我以前高三時的教室就是這間!」

「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她眨了眨眼看了一下後問:「你以前功課好嗎?」

「不好啊!」他搖了搖頭說:「高中時我迷上跳舞,那有心思放在念書上不過後來還是為了家裡才認真準備高考,考上體大的。」說完他便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穿過一陣種了一小片樹林草地和操場後,他們穿越了整個半個校園走到了另一邊圍牆旁的校舍停了下來。

「這裡是?」她看著眼前只有兩層樓高的教室問。

「社團練習的地方。」一邊說著,他一邊拉著她走上最旁邊的階梯來到二樓,然後放下蛋糕說:「坐下來吧!」

「噢」就著頭上的逃生通道燈光,她理了理裙子溫順的坐了下來:「你以前是什麼社團的?」

「跆拳道和合氣道就樓下那兩間。」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蛋糕拿了出來,插上蠟燭點上火:「嘿嘿,要唱生日快樂歌嗎?」

「嗯,你唱吧!」看著閃爍搖曳的燭光,她抿著嘴笑著說。

生日快樂歌唱完後,她便直接吹熄了蠟燭,「咦?不許願嗎?」他驚訝地問。

「上星期許過啦!我們快來吃吧,我好餓!」一邊說著她便拿出刀子把那塊小蛋糕切成兩份:「所以這裡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嗎?不然為什麼非來這裡不可?」

「嗯」他接過她遞過來的蛋糕遲疑了一下後說:「你先答應我你不會生氣我再告訴你。」

皺眉抬眼看了他一下,她嘟了嘟嘴後才說:「好啊,不生氣就不生氣。」一邊說著一邊吃了一口蛋糕。

「這是」他吞了口口水後說:「我初吻的地方。」

 

眼前的智孝突然停下正在吃蛋糕的動作:「啊?」

 

「初吻跟牧師女兒初吻的地方。」他放下蛋糕認真的又說了一次。

「所以,」她睜大了眼睛放下吃了一半的蛋糕一臉狐疑地問:「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我想要在所有我擁有過美好回憶的地方,也都有你的身影,」雖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從他臉上突然散發出來充滿熱力的柔情眼神令她感到渾身酥麻:「讓這些地方都沾染上你的氣味」然後他便靠了過來,給了她一個柔軟濕潤的吻,嚐到她嘴裡帶了些微苦味的巧克力味道。

「姜Gary,」因為太過溫柔、因為太過感動,她忍不住稍微有點往後縮了一下身子,眨了眨眼後,她羞紅了臉看著他小聲地說:「我也愛你。」

那句話很輕、像鵝毛般落下飄進他耳裡,卻在轉瞬間化作轟隆作響的雷聲直達內心,他嚥下一口口水,看著黏在她眼睛旁邊正閃爍微光的星星貼片,忍不住伸出手把她攬了過來,一邊輕咬她冰涼軟嫩的耳垂一邊低聲呢喃:「其實我比較喜歡你不化妝的樣子

他下巴微微冒出的鬍渣在她的頸窩裡輕輕磨蹭,麻癢的感覺令她忍不住咬緊下唇,八月中的夏夜微風沁涼如水,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熱度讓她忍不住緊緊地攀在他的肩膀上。智孝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的唇從自己頸耳邊往前移,原本鼻間還隱隱約約聞到絲絲甜味的夜花香氣,隨著他像火苗般熱燙的吻一下全數隱去,口鼻中盡是這個男人帶了微微菸草的陽剛氣息,兩人逐漸加深的吻令他意亂情迷地伸手探入她輕薄的雪紡裙裡,沿著那如絲緞般光滑的大腿一路往上。

發覺他即將失控的動作,她突然像是清醒了過來抓住他的手:「姜Gary…」她輕喘著氣說:「我們至少還是先回到車上吧?我還不想上明天的頭版新聞。」

 

 

隔了一週後的週五早晨,為了晚上在慶州的公演,姜Gary早上便開著車一路南下,數百公里的車程,他在中午過後沒有多久便抵達大邱,在高速公路上正準備繼續往慶州方向前進時,卻在看到另一個往浦項的閘道指示時突然像是著了迷似地下了出口閘道,害的他多開了快二十公里才終於碰到可以調頭的閘道出口。

想著自己差點一路就要開到據說是智孝老家的地方去了,他不由得在車上搖搖頭自嘲地笑了一下。怎麼會這麼傻啊?竟然光只是看到浦項兩字、聯想到那個女人就忍不住往那個方向去了哩?

昨天晚上才在車裡跟她約過小會的,現在鼻間似乎都還聞的到只有她身上才有的那種甜美氣息,那種像是混合了花朵、陽光還有海水般的清甜香味;從後照鏡瞥了一眼後座,又想起了上星期幫她生日時,兩人在車裡纏綿悱惻的情景。

那天兩人離開蠶室中學後,他就像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男生急切地在車子後座與她做愛。一坐進車裡他便跪在前後座之間的空間上迫不及待的脫掉她身上的牛仔外套,沿著她纖細的頸項一路往下細細碎碎的吮吻,然後伸手拉鬆那件黑色小碎花洋裝領口的綁繩順勢連內衣肩帶一起往下拉,迅速俐落的動作令手中的女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宋智孝」他一邊脫了自己的上衣、一邊用像快把她給燒融了的眼神盯著她低聲說著:「你今天是故意穿這麼容易被我脫掉的衣服出門嗎?」說完馬上再度摸上她光滑的裸背把她拉向自己,一手忍不住搓揉她胸口可愛而柔軟的渾圓。

「這是」被他吻過的肌膚都像是著了火一般酥癢發燙,她根本就無力招架,只能喘息著回答:「造型師配的衣服

「如果我們早一點相遇、如果我們在還是學生時就認識,」他一手抱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溜進她大腿之間扯下那件薄薄的底褲:「我一定會像發瘋似地追求你

 

想到這裡姜Gary忍不住渾身發熱地嚥下一口口水,他趕緊伸出手來猛力拍了自己的臉兩下:「姜Gary!清醒一點!」又拿起旁邊的礦泉水灌了兩口:「你已經不是高中生了!這麼容易衝動是在發什麼神經?!」

不過想起那夜跟他一起坐在社團教室樓梯上的智孝,梳的高高的蓬鬆髮髻下露出的白皙頸項、還有那件只到膝蓋上方的雪紡小洋裝,他當下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他們實在相識的太晚了。如果他們能早一點認識、早一點在心上留下對方的影子、早一點認清對彼此的心意,他們就可以擁有更多的美好回憶。就跟那天他對她所說的話一樣,如果可以,他想把她的倩影跟笑容全部嵌入自己所擁有的記憶裡。

東勳說的沒錯,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又何必浪費時間等待?她像是他失落已久的另一半,唯有她在身邊,他才覺得自己是完整的,現在好不容易把她找回來了,他再也不要放開了。

「叮!」這時候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一看,上頭顯示著「懵智」兩字,滑開手機上頭寫了短短幾個字:

「姜Gary,不要忘了買我要的慶州名產皇南包喔!」

 

然後是下一則:

「我愛你(愛心符號)

 

放下手機,大大的笑容在臉上咧開,他笑著看了看窗外風景,今年中秋就帶她回家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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